用光影去描绘事物,用镜头去审视世界——专访陈凌
用光影去描绘事物,用镜头去审视世界,寄情于景物之中,抒怀于山水之间,达到调节心情,陶冶情操!
本刊记者:张婧
杂志:您能简单介绍下自己吗?您是什么时候从事摄影的?是什么让你爱上摄影的?摄影给您的生活中带来了什么?
陈凌:1965年出生于重庆,籍贯贵州贵定,一个工科男在某个时刻喜欢上了摄影,最后一发不可收拾,把相机当成了自己人生伴侣,把摄影当成自己追求。喜欢上摄影应该是从86年的桂林之行和89年的九寨沟之行,总之和旅行有关,桂林山水,黄山奇观,壮丽三峡,九寨沟神韵无不激发我的摄影创作热情,可以肯定的是旅行让我进入了摄影世界。
《我们毕业啦》
于是旅行摄影成为我最爱的嗜好,到过欧洲多国,穿行英伦三岛,自驾闯北极四国,追寻那梦幻般的北极之光。被第六届世界旅游摄影大会(挪威)评为杰出华人摄影家称号。
回想我的摄影之路,恩师对我的引导和教诲应该是我这一辈子的福分,他就是中国图片社资深摄影家,文化部和中国文联德艺双馨奖获得者著名摄影家于志新。还记得2009年的深秋的一个傍晚,我在重庆大剧院拍摄时偶遇于志新老师,当时于老师受重庆市邀请也在此拍摄,由于这次相遇,从此与大师结下不解之缘。于老师温文儒雅、谦逊,平易近人,一点也不摆架子,我试探着请求他,有空时帮我看看片子,他欣然同意。从此,在顶级摄影家于老师的教导和鼓励下,我更专注于人文摄影,每次拍摄完各类作品都会邮件发给于老师,请他指点,他总是耐心细致的分析我的作品,指出不足之处,作品也不断得到于老师的肯定,我的摄影水平也随之飞速提高,重庆《十八梯》等系列作品多次被《中国摄影艺术年鉴》收录,专题人文地理系列作品《寻找长江玉》也被《中国国家地理》刊登。
杂志:能说说你和你第一台相机的故事吗?
陈凌:我的第一台相机是海鸥120相片机,严格意义上讲是父亲科研工作用相机,记到我当时用这部相机手持1/8秒拍下了雾中校园,胶片洗出来后,没想到效果很好,父亲也夸奖我,从此我对摄影有较大的兴趣。由于工作原因,我拍摄了大量的校园题材作品。
杂志:你最得意的照片是哪张?
陈凌:我最得意的照片就是《朝拜的人们》,2009年自驾西藏,在日喀则拍摄,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,我们进入扎寺伦布寺拍摄,看见在强巴佛殿门前聚集了众多的信徒,大家拥挤在一起,一个接一个推攘朝大殿里涌去,此刻我观察到有信徒回头寻望,那一目目质朴,纯净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了我,那眼神就好像童年的我正焦急地回头寻找失散的亲人,我当即按下快门,定格了这幅作品。透过信徒们那清澈的眼神,你完全可以直抵他的心底,看透他的思想。于志新老师对这幅作品评价很高,称赞说是一副绝佳的人文作品,这也是我第一次得到国内顶级摄影家的肯定,因此也成为我最难忘,最得意的作品。
《朝拜的人们》
杂志:摄影师经常外拍,有时候甚至要去人迹罕至的地方,你有过外拍遇险的经历吗?
陈凌:这样的经历太多啦,印象最深的有2次,一次是2010年在四川阿坝州丹巴县境内的一条峡谷单车穿行采风,住宿藏民家的农家乐,老板娘是以前丹巴选美第一美人,很热情的介绍当地的风情,她的女儿也非常漂亮,在和他们聊天中了解到附近有一个近千年的土司寨,就是山路比较危险,但“千年土司寨”光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吸引了我,当即和妻子商量决定第二天去探险土司寨。那次川西采风只有我一个车,第二天我们按计划在峡谷中继续前行,右边是悬崖,崖底是滔滔的河水,左边是凸起的陡峭山崖,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,没有实时更新的导航,只有一个车载导航,完全没有这个吐司寨的信息,因此只能根据前一晚了解到信息探索着前行,在峡谷中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看见左边峭壁处有一条很窄的土路,仰头望去,隐隐能看这条土路一直往上,翻过山那边去,我们判断应该是去土司寨的路。于是我们驾车沿着这条狭窄的土路往上攀登,路很窄,坡很陡,湾很急,十分钟后,有一种在云端之上的感觉,往下看已是万丈深渊,不免令人倒吸一口冷气,眼看就要翻过山崖,突然前方驶来一辆长安面包车,我的天怎么错车!我只有把车停在尽量靠路基边沿处不敢动,对面开车的是一位藏族小伙,缓慢的向我的车靠过来,我几乎是不敢直视来车,太吓人了,两边都是100米以上悬崖,等对方车会过后,我们不约而同的下车寒暄,对方很好奇竟然有外人到这里来,问我们从哪里来,我说是重庆的,过来拍摄采风,他也告诉我翻过山崖就是土司寨,终于没有走错,刚才还一直在想,这么危险的路,要是走错路好不划算哟,毫无疑问这是最令人鼓舞的好消息。当我们刚翻过山崖,前方豁然开朗,眼前一亮,一片美丽无比的藏族山寨出现在眼前,山寨沿着平坦的河谷一直延续后面的另一个更高山崖之上,而整个山寨被茂密的苹果林覆盖,在阳光的照射下美极啦!仿若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,真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。原来翻上山崖后再转一个大湾就看到开朗的河谷地带,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往下的山路,难道那个传说曾经住过30几代土司的土司寨就在这美若天仙般的地方吗?太刺激啦吧!我们下车开始梦游般地在这个尘嚣不见的世外桃源晃荡,与人们打招呼,交谈,听他们讲这里的故事,也回答他们的好奇提问,最让我映像深刻的是那一张张“笑脸”,与我们打招呼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纯真的微笑,通过这笑脸我们也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甜蜜生活。在村寨中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主动递过苹果要我们吃,或者对我们说,苹果你们要吃随便摘吧,这无疑成为我最甜蜜的回忆。
我们看到的土司寨已经破落了,荒废了,尽管还在那里,但是藏族山寨却越来越好,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呀。这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探险旅行,我也从此更加迷上了旅行。
《色达五明佛学院小僧侣》
杂志:对于社会生活类这个题材,您觉得在拍摄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?
陈凌:拍摄社会生活类题材,要不断的深入生活,除徒步攀越等艰辛,更重要的是在拍摄的过程中不要打扰人们的正常生活,其实这是最困难的。
《回家-十八梯》
杂志:您的作品多次被收录,这对重庆市的发展贡献了什么作用?
陈凌:我的作品重钢集团老区关停整体搬迁被新华社通稿发行,酉阳甘薯亩产万斤被新华社采用,西南大学依托“周五课堂”和智慧农业促进教育扶贫被新华网采用,寻找长江玉被《中国国家地理》采用,重庆十八梯被《中国摄影艺术年鉴》收录,并对重庆老十八梯进行了系统的拍摄,拍摄大量的图片资料,由于我的作品在全国性媒体上的发表,较好地宣传了重庆的发展,推动了重庆长江石文化在全国的影响。
《札达土林》
杂志:有人认为摄影不但要见证记录定格社会发展,还要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,并且要让老百姓通过影像,找到自信,感到自豪,您怎么看待这个摄影价值观?
陈凌:摄影通过新旧变迁对比,让老百姓看到社会的进步,国家日益富强,生活越来越好,通过朋友圈可以看出大家为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自豪,因此摄影最大的价值就在于通过影像记录历史,记录生活,为你我他留下永恒的记忆。
《转山转水》
杂志:从摄影工作中你得到最宝贵的经验是什么?
陈凌:求真务实,摄影要真实的记录百姓的生活点滴,社会的发展,家乡面貌的日新月异,自然景观的客观实在。我认为摄影最重要的是真实性!摄影作品通过摄影语言向读者传达作品的含义,宣泄作者的情绪,同时反应事件的真实性。因此对所关注的兴趣点要多观察,多思考,在不同的时间进行多次拍摄显得尤为重要,只有不断地进行重复拍摄,才能从中选出最能反应事物特征的最佳的作品,总之多拍是王道。
【本期采访嘉宾】
摄影师:陈凌
【摄影简介】
新华社签约摄影师、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员、中国国家地理特约摄影师、中国艺术摄影学会会员。长期从事纪实摄影,人文地理摄影。经常穿梭于重庆的大街小巷,多次对十八梯进行全面的拍摄。多年各地旅行经历,曾经四次自驾进藏,走过川藏南线、川藏北线、滇藏线、青藏线、以及部分新藏线,2次珠峰大本营的经历,到过多个国家旅行,进入北极圈,徒步穿行基尔皮斯湖,驾车在挪威特勒姆瑟峡湾追逐北极光。通过他的镜头,为大家提供一个全新的看世界的角度。
摄影作品于2009—2013年连续5年被当年的《中国摄影艺术年鉴》收录;
摄影作品《寻找长江玉》5幅作品发表于2014年《中国国家地理》第5期—“长江玉玉石家族新成员”;
摄影作品《茶悦》获重庆市总工会、重庆市文联、重庆市摄影家协会优秀奖;
2018年,获第六届世界旅游摄影大会杰出华人摄影家称号。
2020年作品《宣誓》入选平遥国际摄影大展